罗伯特·奥特曼,一个在好莱坞这个工业体制下生存的异类,以独特的艺术视角,成功创造了《漫长的告别》,为观众带来了全新的解读。他曾以《陆军野战医院》、《西塞英雄谱》和《银色·性·男女》斩获戛纳、柏林和威尼斯电影节的最高奖项,成为少数获得欧洲三大电影节大满贯的导演之一。1973年10月,著名电影评论家简·道森对他进行了深入采访,揭示了这位导演的创作思路和影片背后的深意。
显然,奥特曼对克里米小说的解读并非传统观众所期待的那样直接或整齐。对于《漫长的告别》,很多人认为它对雷蒙德·钱德勒的经典作品进行了大胆改编,但奥特曼的看法向我们展示了他如何将已逝的作者重新引入现代语境。他明确表示,钱德勒于1959年去世,无法为其小说注入新生命,因此他只能是从自身的视角出发,合理想象若钱德勒在世会发表怎样的看法。
在影片中,奥特曼引入了一个关键角色——罗杰·韦德,由斯特林·海登出演。他的死因在小说中被设定为自杀,而在奥特曼的电影中却意味深长地改为谋杀的假象。这一剧烈转变的背后是对人物内心深处的思考,韦德与钱德勒的孤独感、绝望感通过对话一并展现。当韦德向马洛询问自杀的念头时,未必是偶然,而是对生存境况的直接反映。
而马洛身为空间中的另一个人物,象征着对那个时代孤独和失落的彻底凝视。在奥特曼的设定里,马洛并不是传统侦探系列中的英雄,而是一个被现实生活所困扰的存在。他在电影中并没有进行激烈的动作,也没有亨弗莱·鲍嘉所塑造的那种英雄气质,反而处处流露出对世道不公的反思。观众在他们之间的对话中看到的是复杂的人性和不幸的现实,而非简单的好人和坏人的冲突。
随着电影情节的深入,马洛的话语和行动揭示了他对人生的怀疑。在看似平常的对话中,他暗示了人们对生死问题的深切思考。正如奥特曼所说,影片中的讽刺不仅仅是针对钱德勒的作品,而是一种对整个电影行业的反思。观众需要明白,时代的变迁让过去的英雄故事失去了光辉,而新一代观众所期待的是一种新的叙述形式。
更为引人注目的是,奥特曼在影片中运用了悬念的设置,他的电影特意省略了许多人所期待的追车戏和显赫的暴力场面。与其说这是对经典侦探故事的反叛,不如说是对人物内心世界的深入挖掘。在《漫长的告别》中,猫的消失实际上暗示了马洛内心的孤独与绝望。这只猫是对马洛生活状态的绝佳写照,它象征着马洛在现实中的失落与无奈。
这一切都使得《漫长的告别》不仅仅是一部侦探片,而是对好莱坞以及电影行业本身的一种告别。奥特曼似乎在向我们传达一个信号:英雄不再适合这个时代,观众对故事的期待需要更深层次的思考与复杂的情感共鸣。正如他所反思的,许多人可能会在这部影片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在所谓的“漫长告别”中,奥特曼已经做好了与过去作品的告别,未来的创作将继续沿着有趣而非传统的路走。这是他对好莱坞向时代转型所做出的贡献,也是他在个人艺术探索上的一个新领域。正因如此,《漫长的告别》不仅是回顾过去的一部傑作,也是对未来的一次期许与启示。观看这部电影,有时更是一场与自己内心的对话。尽管奥特曼怀疑未来会不会再次拍出此类电影,但他无疑已在其影片中留下了浓厚的个人印记。返回搜狐,查看更多